曹山语录讨论 之番外篇第三
【平步公案】青林辞师(洞山)。师曰。子向甚么处去。林云。金轮不隐的。遍界绝红尘。师曰。善自保任。林珍重而出。师门送谓青林曰。恁么去一句作么生道。林曰。步步踏红尘。通身无影像。师良久。林云。老和尚何不速道。师曰。子得恁么性急。林曰。某甲罪过。便礼辞。
青林禅师,天纵聪颖,绝伦超类,初次参见洞山禅师后,洞山禅师评价,此子向后走杀天下人在。意味,青林洒脱无拘,游刃有余,别人没有办法能够难倒他。这则公案描述的场景是,青林禅师拜访过洞山后,辞别洞山往他方游学,离别前免不了一场考试提携,古人说临别一言,终生难忘,在这里还真被说中了。先是洞山大师等闲一问,你离开这里后到哪里去?青林果然不俗,大有青出于蓝的架势,毕竟后生气盛:金轮不隐的,遍界绝红尘。大多数人对于青林这样的程度望尘莫及,大千世界不见红尘,佛光普照。洞山并没有鼓励他,只是叮嘱一句,善自保任。保任是禅门术语,悟道后修行人时刻不忘,前期重在于保,唯恐被声色迁移,过后在任,随波逐流而不迁。青林出于礼仪,与洞山珍重而别,可是洞山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因为青林前一句回答虽然很美妙,但是已经有所渗漏,在曹洞宗中渗漏分为三种,这里是见渗漏。洞山出门再一次问青林,恁么去一句作么生道,就是说,请你再给我回答一次,放过一着,再来一次机会。青林道,步步踏红尘,通身无影像。仍然是众人莫及的证量,但同样的微微渗漏。洞山不许,默默无语。青林心很敏捷,知道自己有不如意的地方,高调地请洞山指出,老和尚何不速道。下一句是关键,洞山指出青林问题的方式是一般常人看不到的,你怎么这么性急?表面上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大道理,如同庄稼汉聊家常,实际上给青林做了一个榜样,反衬出青林的渗漏,所谓见渗漏,就是时刻不能忘记圣量,因而不能如实地平等,是修行人最难识破的一关。青林有醒悟,作礼感谢,承认自己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