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世界的幻境

by 齐愍乐平, Friday, October 28, 2016, 07:16 (2947 天前)
编辑 by 齐愍乐平, Friday, October 28, 2016, 07:38

  我的这个把过去贴子加个自注的想法,对于已经看贯的朋友,大概不会陌生,只是对不起,非常的拖,得手工做,肯定过几个月还要再修订过,之后这个书评又得停段时间。

  可能世界的幻境

  这个世界么,圈子和圈子之间,都是话语系统,黑话对暗号的干活,你要不这么说,就是胡说八道,你要是这么说了,就难免给自己套个箍,但要从圈子之间走来走去,就要找个衔接的接口。考据这一派的习惯就是这样的,列目录等于留些坐标,0r,知识路径。禅宗我不懂的,话头也不看,也不信仰禅师,话说得如何,一句一议,茶舍里人不聊,我也不会专门去看,这几个月看下来,觉得有些是对的,相当部分不认同,不论是论还是论面对的文本,但这种学习形式,是好的。就考据而言,就是要足够基础的底层心理铺设,至于认识到以后如何着手,也许没个一定,也都可以,也许各有千秋。笑林广记真生活中各种让人发冷的各种搞,各种维持自尊的难处,看诗经和笑林广记都说荇菜,各有各的辛酸。毛诗说择荇菜喻后妃之德,大概同劳动培养妲妹情,少点宫斗码,笑林说穷书生水荇果腹,饰云吃莲子,发芽快,都酸。
  举具体的心行作例子,的确是传统,禅宗记一些,各古藉里记一些,要找也有的,不是没有,不直接讲,一定有些因素,也许有,也记不下来。记下来的是对运作模型的理解多一些,有些原理,要理解起来,有相当的难度,所以就我的选择,是先了解知识路径,呵呵,这之中一定也会形成一些判断和概念,之后具体的一点点看过来,看书,看人,看自已,对世界多一些理解。唐末五代,正是文藉倒退的时代,天台诸藉,是从新罗返流的文物,其他可知,时人未必有条件和现代人一样阅读,禅众被要求多检点心行,可以理解,放在现时,这个要求也没错,但如果用这个来说,阅读错了,不对,是沒得到在阅读中可以得到的经验的知识路径。
  考据看一件事,先看有没有,再看和现代语境的想当然的差异,看人众的解读,也是一种分析,算是看概念的局限和边际。比如法眼评册子,这个话头十分珍贵,就因为册子,祖堂集的年代十分被肯定,所以这个词在祖堂集里有,年代上没问题,法眼的时代,册本没留几本下来,网上能看到的也就可数的几本,装订的更少,还是卷子多,但有说华严的唐时就刻了,法眼这个量词,说的只能是两种,普及著作,话头小抄,其他还是卷子的时代,印刷的普及还要再几十年,这是册本兴起在语言表达上的印迹,因为用得早。
  具体的修饰和限定都表述错了,就没意义。林语堂有个著名评话,大意和乡民议皇帝早饭大饼油条可劲的造一样,这些东西一笑了之就是了。冼脚水比矿泉料多,喝么?
  开悟这个词,得用语料库一个年代一个年代的看过,这是我一贯的方式,有些动词我甚至只用尚书,虽然尚书的年代有问题,但我以为早期作品应该是傩仪里的祭词,所以仍然能够反映部落时期的语言使用生态,至于具体到开悟这个词么,虽然语料库不反映佛教语文的完整文献脉络,但仍然能看得出这个词汇使用的频率和语境是完全不一样的,换一句话说,这是一个被完整的重新定义和词义转换的词汇,之前这个词汇没有这些复杂特定内容。当然,观念链里被频繁使用的概念,多少都有这些情况。这个词汇最终被赋予特别多的物质和权势鼓励的暗示,于是情况变得复杂了,人为成分太大。开悟有没有特征相其实无所谓,本来就是一个人造的东西,了解这一点,并在历史的观念上有所认识,将大大有助于粘缚的去除。
  和作为一个概念蓝子被普遍接受得超越了宗教的开悟不同。入,或者说契入,趋入,悟入,临入,则是资格更未悠久的词汇,不论是入正性离生,入无生法忍,临入真如,还是入中道。在这里发展的后期,宾格开始有被删除的趋势,这一趋势其实可以从牛头系云居智这一句话得到解释:“师曰。凡夫於清净性中。计有能所。即堕生死。诸佛大士善知清净性中。不属有无。即能所不立。”,宾格么,自然是对立能所生死了,所以不能承顺,算是语言表达中对既定范式的消解态度。世情归世情,实践归实践,实践上好的,下了工夫的,路数对的,我不能因为自已做不到,故意给予否定,虽然我经常想这么做。当然,看错肯定也有,做错也有。
  分析在取上的错乱比较多可以例象化。自厌不自忍。统觉的支离,觉得大致是这样。看对眼的才算没,等于先有意向,再有谈判,和合签了,爱取有全活,其他当没看到,龙树宗义,不于诸法求决定相,大慨有其他考虑有人写书综述,范畴是不能弄得很具体的,特别是比较基础的范畴。所以作为认知的一种交流过程,语言的非范畴化,也是这些年很多人的工作方向。至于从义素去推义域,估计懂得避忌这个的人就不多了,如果再来个词频分析,就没人受的了了。二取,人总是希望有能攥在手心的运动,二取平舍,记得以前在在大千这里看到过这幅字的图片。
  分别的遍计在于知和控制也就是假定都“知”,就都“能”控制,然后校订这个假定的每一个义项,同时得免于沉醉在威权的幻象中。大我不一定是什么破小我,那是神仆学。这等于说,不持实体,持流动性,或说,持分配模式,这样也可,但直说目的所也许方便些,因这是什么,人人都知。上引埃及学,最早的神话时代,人们期望的本质,就是神的秘名,人类的求生和与未知对话的愿望。大致逻辑在这里的目的,和对本质的定义的功利倾向有关,那就是,要求有一个合适的逻辑,能使得所认识到的本质,具有定义“域”的功能,玄幻吧,甚至具有控制“域”的功能。如果做不到,假定一个逻辑,有大西瓜能做到这一点,然后小西瓜们,纷纷转身,这就有了一个逻辑上小西瓜就是大西瓜的可能性。呵呵。

  先么都是约束个体,你无我就好了。大致是发现群体需要约束是首先的问题,自李嘉图以后,开始研究定量群体约束。这里就是机械论和非机械论的反转点,比如卓别林的摩登时代。当不谈这个的时候,都有拿摩温化的明显趋势。现代group dynamics在建模的时候,肯定用了大量的Partial differential equation,随便找几个出来把他破解了,足够写一本有份量的心理分析大全。
  热力学原理的前提条件,是佛教不能接受的,有增无减,连减机制也无,也谈不上不增不减,所以必然也有不能接受的部分,我就直接把热力学原理的封闭条件理解为持着前置,不会去理会美化这个前置后的现象描叙,直接作为二极次生现象。十多年前有人用原胞机做热力学游戏,除了做出枝条,在去掉一些条件之后,算出个球休,后耒大概都散了,但这使我觉得,有些表述很不一定,在封闭下,也和细节结构有关,所以不要指望能挥出个大预期出来,在这上我不主张过度比附。葛岭顶上有一潭,许为葛洪炼炉之处,树蛙蝌蚪聚焉,时寒且雨,自然结成一球,慢旋之,后问某地理家,知田间多见,如准热力学推论,不知云何解其旨趣。
  一般来说,论人事,很难翻出法蕴足论杂事品的手掌心,我就翻不出,哈哈,至于层柝,开太多通道摒着,人也受不了,扰時制怒,任驰时不失同情,算是我的目标,这也意味着我做不到的多我经验,重复和封闭并起,所以我不是绝对的循环论者。诚也是开放性的异名,自洽诉求,深含有畏,说不自洽也过得,开显无畏。分量还是主要面对贪着之类。对冶烦恼,修止的确得力。
  互动的事情,饭点找个洋快餐,找离排队近的位置就行,要点可参考我的笔记。宏观上的,可看汤因比的《历史研究》,一本修汀了六十年的书。我也可以別解出这里有无距的意思。我以为,这里的关鍵还是态度,前几天我还私下说了宁右勿左的话,但中道还是必须考虑的态度,我这样说,当然和通常的定解后走势无关了,看食堂也是一样,古贤食识连类,有其道理。就说明镜象是可能的。不论那些是什么界种子,能不能有。
  连续的延展,这时的问题可变为是否均勻,我觉得,而通棠板结之类假定,其实也不一定,乃至能展玩出一定的活性。哈哈,我立过个翻书方案,你以一秒把一本书翻过去,再以X2的时间翻一次,等等。千层饼也可以很薄的,薄到一口下去,感受个肌理。千层饼是水油面的时候厚,出来就薄了,否则就是千层馍了。关于时间的透视么,比如西湖边,因为历史上的战争,历代全无景致的时间很多,但到了恢复起来,往往从功能到布局都有类似的时候,所以个别的断,不见得能解决全局的问题,有时候反而能相过度板结,此时,当思诸法寂静。这时候层析不但要上,历史的观念也要上。当然,我这么说是有倾向性的,哈哈。
  现在呢,要重复我以前的一些观念了,从新组装一下。一般,通常以为,人是一个一个的,但我在笔记里用了一个叫做“等依相应“的概念。being的相互影响,镜象,逆,顺,都很常见,问题是我们通常说这些是间接的,直接的,没依据,弗雷泽直接在这个概念上打叉,然后努力记录之。但其实乃至人的共同倾向,都可以有类似作用,比如董仲舒的理论,这时候很难区分有情,无情,单数,复数,尽管肯定有区别的。
  这时候就有可能有一些复合的尴尬,比如有些观念无外,但有些观念有更小的局限,好比看电影将主角做了投影后入戏了。这类叠合影响还是应该有的,就是没有,先假设有么。至于无外,也可能有昧略,所以未必一定是有多对路。
  直接影响的问题不但在叠合的内部冲突,也在既然有投影,必然有免疫,类似屏蔽。但这些下意识的操作,很可能,要屏都屏,但既然假定了等依相应了,好似银行,无存无取,帐目虽然好看,但也不是银行了。一般来说,恐惧于是收缩,习惯于是厌离,按住葫芦起了瓢,如此而已。所以,这里层之间的功能和影响测定,群体的提升效果,乃至更大尺度的互动叙述,都是可以的题目。这里呢,单纯表述成导向没有自己,好象有点太容易被控制,所以我以前是换了个表达式:比对等略开放。不是封闭,也可以不随大流。
  具体事上脱不脱得飘亮,小事,在時流中是否复制了不该复制的氛围出来,才是亮点,这不但现时在相续中是系缚,在远源缘起耒说,同气相求,不好,毕竟连人类的进步都不及,受用进步,散布落后,将来如何可忧,完全不具解脱气息。有些情况下,困在笛卡尔空间里,随时间流做线性漂,求出不脱,所以激列。
  一切类例不可得。有些语录里,思考的东西很棒,但奉旨问话,就不好了,在他是不得己,但也露出这类应对排场的泛威权化的边际,不定威权来自谁,使役谁呢,宋以后这类东西在知识阶层陆续弃用,说明封建人士内部也受不了这些复制自唐未五代割据藩镇的山寨习惯法,一句大化流行,就都抹了。读南唐书读到浮屠传,十分辛酸,只能说李后主这个被史家以为狠狠的被愚弄了的信众,在最后一刻,看开了,反而更象一个管得住自己的人,十分的菩萨。他的侄子天台惟净是宋代做出了贡献的译师,我觉得他的翻译目录值得关注,算是后世佛教对五代佛教的一个无形无象的分析吧。
  小孩子入学作文题目,三十年后回学校云云,动员的成份更多一些,如果是这样,只能说乐观鼓励云云。叙述口径的连续复现是一种存在,而把历史存在转换出来,要非常小心,内隐进路的內触拟态,和上面这种东西相比,跟本无所谓的东西。这组里,自唐以来也许没有对的雍正也要塞个臣工进去,其他人也画个战国时候幻想出来的体制出来,所以也有激切如丹霞者,其实,佛教早期,最接近的体系是共和体制,这是很多人所无法想见的,都用帝制来套。雍正批德山,其实两者一个套路。德山经教出身,经过武宗的事情,其实类如文革后遗症,大概想发展出一个非信仰化的纯技术路线,是不是有运动到怕了,是个问题,他载在指月录里的长篇领导讲话,有的人如何有的人如何,他手下的人数,大概还不及长篇中的量词频数,不过,世宗宪皇帝还是不开悟也许还好过一些。
  乐在其中的人,大多逃不出人心惟危这四个字域。局部和局部加一,那一个大一点。抑兼并最起码唐代就有了,但大致把哲学理论和现实大致联系起来,已是清初,大概明人的兼并成果被清人跑马圈地以后,但明确指出其中有动机上的联糸,已经是又过了三百年,上世纪的事,对哲学的认识发展,的确是缓慢的,不论断见还是常见,都有一个表述上被深度认识的过程。
  对于一般情况下的阅读和感受,有本教科书,特里林的文学体验录。随文入观不是指止观,我看所谓随文入观,不如说是在倾向性述叙中,如何自然生起不为文所迷惑的直断,並以其他资料,旁证,是为无伪之认识,可以不说不示,但不能为时流世风所扭曲而阿世,在我看来,这比在內境中看到什么,要重要得多,宁可拙直,不要机巧。
  万象丛中独露身,一开始是拨万象的,所以才有拨不拔的问题,而且不只,这里的术语索引,是,坏裂诸色。如幻有拟态,刚性,惯习,这三类主题,拟态的分破,类拟幽默技艺,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表演体系,生成主义研究边界的学系,不同角度都有了,刚性有深有淺,已径是个人决抉的边际了,一整幢楼的枪孔对着你,你还有对枪口开玩笑的心境么?就是有,也还是淺,你没法把时代如幻到这个地步。惯习表面是个人的,实际已是复数的学人们才能运作的进程。遍行非合非散,甚至到这里,有情作为修饰和限定,可以不必有。但要说是无情么,还得是选择继续寻求觉悟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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