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历史为基调的观

by 齐愍乐平, Sunday, November 10, 2019, 11:57 (1838 天前)

  确定年底文以这个主题来写,已经是重阳节了,写了也就发上了,谢谢还有人看,所以特意写一篇。这个是我以前的经常性口号“历史学的观念”的一个新的叙述,不是说这是止观系统里要叙述一个观法的意思,但总的来说,相当接近。这里探讨的是以历史为基调的直观感受,起码是这种感受的积累和某些可能性的探讨。有些新读者也许会无所适从,真是很抱歉,这些写给现在的你看的要加许多辅助线,但没加。之所以觉得有写这个必要,是一直来就觉得,通常概念下的光鲜起码正确,如果稍微有历史的观照参与,大概就不是以离谱可以形容的,遮目夜游于的集体潜意识六趣稠林,群弊洞然是很自然的事情,不但你看不懂我,我也看不懂你。不指望相互理解,以历史为基调的观在这篇文章里也完成不了,只是花时间描摹一下若干思考。
  历史领域的知,最开始当然是求知。我们有太多不明白的事情,总是看一看别人如果经历过,是怎么处理的,有好处。一般意义上的历史性的回溯,对于相近但不同的系统,最有机会通过比较来获得阅读上的认识进展,比如:我某天看到有个一篇关于罗钦顺和明儒学案的新文章,还是觉得这篇文章在解深密上下过功夫的朋友,会有很多比对性的用处,至少可以看看解深密之后几百年,一些大概类似的过程是怎么用另一种语言系统来叙述的。
  广泛的改善史地背景有助于意识的优化和内省的开展。关于细节上的讲例,请参考我以前年度在谈闲录的图文,整理过的层析笔记,乃至之后几年的年度文组合。技巧诸如编年史对于排遣有意无意的疏漏的作用,平行史对于叙述和观点上的借鉴,对于混乱的分析之重要在于这时候各种机制的极限,技术史对于人类影响之强,长乃至超长宏观史补足人文史之不足,微观史比校雠学更广泛的应用等等,有技巧有系统的看资料,甚至街巷的布局位置,总有认识上的改善。意识活动需要史地背景,但不一定有标准的真值,也不一定必然是有建设性的,但起码的范式是有的,诸如以上这些。
  有时候在文献方向上历史认识的积累和回顾,不是一种群体性积累层进非常明显的,有层进了,又会进进退退。为什么零零年之前二十年不太谈宋明哲学的比较,甚至有些鸡同鸭讲?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大部分人谈内道哲学的发展,也就是到唐,能涉及到宋已经很不错了,之后都是以衰落来评价,不用谈了,因为这些在当时几乎文献上不存在,没数也没书。其实也有发展,也有问题的解决,只是在叙述这些的时代,宋代以后的东西在这个区域还不容易看到。内道里,内地能系统且安静看到续藏的,要么是民初,要么已经是零零后了。所以这里有一个很大的阻碍是资料的充足,另一个就是可能还是得学点语言,不是所有你想看的,都是或者起码已经移译成你的语言。以后的人读之前的资料肯定比我们更为方便。所以如果努力,后人在结构上的完整比对机会,应该是比前人的机会多,这是时代的技术特征所决定的,要突破这个,就不能等待成果自动进入公众或者免费的领域,要花点时间,甚至如同我前段讲的,花点钱在读论文库上。这里弊端就是累,看得多了,起码影响自己的思考,有扩展,也有不利。但你不可能不看,受影响未必是好事情,直心也有代价,这些都得自己承受,自己解决。
  到了这些都解决了,大概的经验也有了,资料也充足了,大概的底子也打下了,系统的阅读和方向也找到了,多少会有一点心生暖意,具有一些定见,如果想要有,那么若有若无的有一丝光明。这里不再按照以前写笔记的时候一样有详细的引用了,费力,但还是要说一下。爱德华·吉本《罗马帝国衰亡史》里有很多关于历史直观感受的光明,光明时期,黑暗等等的词汇。enlightenment被称为一个时代,他的常用翻译不能很明确的体现直观感受,但之后时代很多人去用他,当付诸于行动中时,非常类似有些内道认识所体会的义光明,诸如麦克米伦社创始人决定去做书时候的感受等等,我在之前都举过例子了。虽然不同人所体会乃至讲说的义理不同甚至可能差异很大,但应该不妨碍在字面上放在一起提一下。但这是因为看到了真实的历史么?也不一定,不一定是标准的真值,只是大概的比较,欣赏形成的一种直觉概念,比如,这个可以垂范,恰如给人照路,所以名为光明。
  走路脚踏实地当然真,精确描述和真是两回事情,意识背景通常真假参半,有真有假,很多人困于某些历史域是很遗憾的事情。前辈学人谈到历史的时候,求真的旨趣是很多的。但很遗憾的说,当我说以历史为基调,这不是唯一指导原则。就这一点而言,只需要回顾一下自汉而宋所求的新石器时代晚期之“真”就行了,应该只是在反复描摹战国时代的集体想象,虽然不无光明之处。在阅读历史的时候,无求即得么,有求有需求,观察的偏转是很自然的事情,有意忽略不能叙述的真只怕还要多过求出来的真,换一句话说,如果要在历史中求道,大概不但要看真东西,对于反复出现的虚构,也得想一想是为什么,而不是简单的归谬或者附会。这里面是有难度的,所以在历史中不但要求真,还得要求道,因为这里你会体会到历史的观察与历史的叙述,他者和自己的局限与自蔽。
  垂范这个事情,不大好说。考据派从求真到求道,大概也不过一两百年,应该是发现了很多说不出来的感受,或者这些事情总要有些规律性的认识,所以开始有些人探求道理。历史有经验性可得,但是要去复用,应该也有不可得。所以这个事情一旦脱离了具体的标指,那么剩下来的就是个人修心养性这个范畴里的事情。这个也是一种无应用下的应用。当明清代际,从心理基调的观察转到考据基调的朴学的时候,应该承认光明也有代际和相对,这个角度民国间学人从兼并上论出来以后,之后假设固定的心理调适就要自己去调适了。今年有位研究新某家的学人出来篇走下某某的文章,反复提到的一个词就是过气。他大概对把哲学研究成第二个历史学科十分无奈,没什么创新一旦过气就是气球吹得再大也没有用,新的时代分析工具的更新也是群体性的,不存在象霍格沃茨这样现象级的平行保留区域。所以,反过来从历史走到哲思,几乎也是必然的,观察了,看了,有什么有益于个人的经验呢?可能有的经验就是少看,养生。到这里你也差不多到了茶杯里放枸杞的年纪了。离精微还很远,但年纪,上去了。即使是这样的也很少,看理学丛书的印量就估计得出。
  知道得太多,在内醒上不是一件好事,通道开得太多了,一条也无从提起。尽管是这样,应该有的书和知识路线,还是要有所准备。我能作的微末建议是,积累一些年份早一些的连续出版物的阅读机会。一般来说这里的读者习惯用的语言,实际的可以选择的连续出版物很有限,汉语的一百多年,但其实一百年超出,你能读到的基本也就是申报,但这真是很重要。我这里指的年份早一些,就是起码早两个甲子,要有距离,不是熟知的过去,基本氛围要有充分的差异。相当于去搭建一个近似真的流动的片段史,在这个片段史里,还可以找一个长期的个人日记,如果有的话,做搭子。然后慢慢读,慢慢加进去各种文献资料和自己搜集的片段,同时看一下自己这边的乡土历史,看人的流动过程,因为本地资料,更切身一些。这些观察避过各种校正式的人为干扰更容易些,综合起来,总会有相当的心得,看人的倾向性,表述,时代的。。。。等等,。一般来说,真下过一些功夫,那么常识可能对你就不再是常识了,更切身的,属于你自己的常识就容易出来。几个时段做下去,新的体会几乎是必然的,看看破不说破大概也是必然的。
  两个甲子以前的申报读者,应该比三个甲子前的邸报读者,眼界已经开阔不少,读一读有好处。非中文的资料,如果有余力读,有些电子版更系统一些,也许能方便的找到十八世纪晚些时候的东西,然后断续连到如今,一路看下来,哪怕即使是一个抽样,也会有相当的心得。为什么不是资通长编这些更早五百年的东西?很简单,如果是要这些东西,你不容易找到洞见当时人心地的系统感受,成本会比较高一些,经过反复编辑的东西,不一定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七八十年以前的人会去体会一下杜诗,来取得这样的体会,现在么,读杜的人即使有,也不一定是这个系统了。世上的事情做不完,到这里每个人的因缘旨趣不同,不一定有完全的趣向了。
  大部分的事情,能经得起考据的很少,考据派和数学分析学派,通常要进行证伪,虽然这到是很符合无此事的古意,但应该不会是很好受的。如果这时候以观念的流动性和观念史为主题,会有很复杂的感受开始缩减的可能。单调的现象总结成。。。比如一种人性。。。这类的。这样时间和空域的影响可能会隔去一部分,很多具象会重叠在一起。这其实是很悲哀的事情,意味着历史不但重演,而且有一定的必然性,但这不完全是历史决定论和地缘学说。必然性在一定程度上是内道不太喜欢的结论,所以要调整一下,就是要把视线做得更为开放一些,既不能闭眼不看,还得把自己的心态调节得不是太灰暗,这有点难度,也许要参入相当的能动性,也许吹个曲,也许做点别的。总之,我说的虽然不一定有用,但这些可以参考前几年所写的,不再重复了。在这里,建议百度“若相应。若不相应”,努力多翻几页。我总觉得一切有部之有,不是皆存板滞之实有,而是对恒常观照的体认。古人总是有不及见,不知道有的地方,这个也没有必要讳言,但当我说隔去时空印迹,谈一种人性的时候,总觉得人性之复杂乃至开合,也应该有其他的认识角度,但这个大概是要临入有验,我的体会接近没有,说不来的,但这篇文章是否就到这里了呢,不一定。
  到了这一步,最好和已有的专业结合起来,一则你的专业也许能进一步,二则我觉得这之后进进退退,多少是中老年的事情,就是发展或者精通丰富生活的东西,也不是没有可能,就我的选择,就是继续把书看下去,在认识上更准确一些。过程大概是这样,接下来是一些经验性的东西。
  拉塞尔·柯克在历史观中引入了一个T.S.艾略特写成“timeless moments”(译为永恒时刻)的内容,来连接“存在于生者与生者之间,而且是生者、死者和后人之间”的“契约关系”,我印象中这个在十几年前才片段译介过来,当时若有所指,现在人拿这个怼Caravan。不去管他,我们来看一下艾略特在Four Quartets的原句:“ A people without history Is not redeemed from time, for history is a pattern Of timeless moments. ”写得很漂亮,这首诗的其他部分更象是书圣兰亭序的互文,就不抄录了,但上面这段是很独特的,所以才能引申成另外一种哲学观念,读中译诺顿一诗的细注,这诗基于五百年前西班牙修士的近黑经验,然这位约翰的近黑,十分的积极,指趣如黑暗已至,黎明可望。读历史虽然不是近黑,但如果读不出暗夜,那的确是灯下黑了,总之,这首诺顿值得一读,有很多主题值得深思,也适合用于理解过去已说,未来皆当说等等句义。无时亦无距,无距是网络小说家的发明,借用一下,史地史地,总是连在一起,容我自铸伟词,有了timelessment,then zonelessment,这样才enlightenment?

ps:照例要推荐一些书,这里推荐一本,《朱熹的历史世界》。

补写一点。

by 齐愍乐平, Sunday, November 10, 2019, 12:09 (1838 天前) @ 齐愍乐平
编辑 by 齐愍乐平, Sunday, November 10, 2019, 12:14

这一篇发出有两周了,再贴一下。写得不算特别满意。
但我觉得在以历史为基调的直观感受,是不是可以建立
一个止观意义上的观法系统,至少我把问题摆出来了,
把大概的想法也说了说。这个当然不是止观。但我很
长时间里的疑问是,通常意义的修学语境里,为什么
会训练出无法判断这个语境自身缘起性的习惯,也就是
说,很多自认为过得去的叙述者,基本的判断为什么
“不准”,或者说,借假修真有点过了,真是以假为真。
完全是在说故事,如果是这样,那么这样的建设性似乎
相当的不够。我可以接受故事组合了感受并是一种认知转换
,可以不管叙述自身情况这种描述。但如果没有起码
的判断,那这个是没有足够说服力的。所以我觉得,
一个更为超脱的观照系统,也许是值得探索的。

虚妄的投影,认知的转换

by 齐愍乐平, Sunday, December 22, 2019, 15:00 (1796 天前) @ 齐愍乐平

  自注1:从虚构的观点看虚妄的投影


  我大概是在双十一之后几天,决定为“以历史为基调的观”写一个起码的自注,所以在双十二之前放出来,如果你这两天不是在买东西而是在看我这篇文章,那么真有点感动ing,这个标题的前半部分和我以前关于散动的年度文有关系但不同,差异在于后半部分,以前的还是很重度的区别了真妄虽然也划出了中间地带,但这会有给虚构提供合理性的迹象,不过话说回来,从虚构的观点看还是袭用了蒯因的名篇从逻辑的观点看的标题格式,所以,你们懂的,还是有求真的痕迹,否则也不必写了。
  在过去的时间里,我曾经举出过一条古籍手抄本中的抄录跳行,指出其中有一定的机制或者说意识的内隐机制,比如重构与自组织等等,也举出过有人使用近东地区学习英语时双语背景与差错的规律性,说明内隐机制很可能有潜在的集团属性。群体性的跨时间的超长虚构,在我们这个时代已经是非常常见的了,每个人都几乎能举出不少自己记忆中与实际不符合的虚构事实,其中就有相当多是群体性的重合的,所以不是个新的概念,如果按照单人的内省机制分析,也许可以推导出是否存在群体性的意识结构具有集团属性的疑问,或者说,这样看问题更方便理解,但论证集体潜意识大海并不是这篇文章所考虑涉及的。尽管从功能主义出发,有机制有功能,可以不管存在状态究竟是怎么的,所以机制和功能里的一瓢,反而是这篇文章的重点了。
  在有区块链这个概念之前,大概耶识这个词所代表的系统,是更象中央处理器版的,虽然有重重不可言宣之类的各种其他构式,但有区块链这个概念之后,耶识系统也许有更多的区块链色彩,也是可以提出来的了,只是这个系统是在各种意义上开放的,目前看能够举出的例子就是西游记和封神演义。西游记和封神演义都是不太知道具体的作者是谁的,虽然五四后推定了作者,但总的来说都有些疑问,但肯定是各有一个人去组织了全文。西游的组织性更高一些,可以调用的前文本一直是从宋代开始算的,封神次之,提供了更完整也更精细的谱系,这肯定反应了当时明代在建制和非乃至松散建制的某些系统的现实,但是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起源部分一直不明确,直到最近二十年才由网络小说里提供的七蒲团叙事来补齐的,这个七蒲团叙事叙事基本就神话式的融合了生物起源学说和上古文化,一旦补齐以后,其实大家都认,其他作者按照这个方向写,读者按照这个方向看,完全不可撼动。这比西游记成为文学正统是快了五十倍。网络小说里提供的叙事大纲,能被认同的还的确是不少,也有一些话本的叙事被反复的利用的,比如李二模型,应该是出自隋唐英雄传,这完全是因为读者和作者能够引征或者想得起来的起源资料的局限性导致的。但总的来说,人们已经非常习惯或者喜欢,将真实的叙事用一段故事来覆盖了,这还是假设能有真实叙事的情况下,其实真实叙事只能是大概齐的,这也就是故事有意义的原因,都是故事的情况下干脆再架空一点。
  这是明说的演义,而不宣示的潜在呢?来举例一个。比如,如果你在读续藏的1297,那么核对一下1296,再找介于这两个编纂者年代之间的千山诗集来读一读,也许会有点别的数。话说有个老贾,下了个定义:“大部分条件下都a,但b条件下,非a”,过了几百年,有一个老乙,顺着贾的路数说了一遍,但是掐掉了一点又一点:“条件下都a”,因为他就是主张b条件的,但这句话么,他没引错,是吧,只是少说了半句。又过了几十年,来了个小丙,在某种情况下把老乙的这段话重抄了一段来怼人:“伟大的老乙曾经引用双重伟大的老贾的名言,都a”,恰好是用来怼“b条件下,非a”,他没核对过老乙的引用,也不怕人核对,不尊重前辈之类的围点打援套路还正好展开了。这类事情常见,见了绕道就好了。单如果假设,呵呵,老贾是一本套路集,汇编了很多套路,老乙有一本抄他的套路集,小丙也出一本,那么这类成系统的应用,把他集校出来,那么不宣示的潜在,你不明白也要明白了,这就是校雠学在使用,往往宗旨是不能说出来的,这一点就象《朱熹的历史世界》里的那个系统性的总结一样,当然也有自道微言的,比如两千多年来的公羊谷梁之学。如果有了这些经验,把贾乙丙群像化,那么潜在的套路也能有些数了,费力一点,但往往细节是从核对引用之类的事情里看得出来的。很虚妄吧,所以,不说,只要遮掩的次数多了,就是说。这时候把能说的不能说的综合在一起,就是韵辙之类的观感。
  在这个过程中你能看到群像化的人的一切。好的不好的,暂时的长期的,取与舍等等。当然,这里的一切也是个综合的观感,忽略掉了很多东西。我们这个时代的人,乃至最近两百年的人,所能体会到的时代演进,并不是两千年前的人所能体会到的沧海桑田,当然很可能,最大的共同点是两者都有用不上的时候。那么用得上的时候呢?写这段话的时候我正在看星际之门SG1,话说如果不算向过去看,而是向未来看,又如何呢。SG1我看过不完整的一遍,实际上还是在回顾人类文化史,二十几年前的气氛,比如今要拍得右多了,我觉得他如今有很多主题是无论如何不会拍了,结构上还是不超出人类经验的范畴,尽管后面越来多的对超验有反思的部分,如果星战这一年会出新片,我照例会去看一下,写这句话的时候还有十几天,不着急写观感,但星战衍生小说的庞大是让人不知从何读起的,总的来说,回顾的还是人类文化史,如果你去看海底两万里,你会觉得在看罗马史的某一个注本,看环游地球八十天,是在看东印度公司的成果展,总的来说,进步真的是一寸一寸的,虽然在一个非常快的演进时代里,并且能看到未来的可能发展,这些仍然局限了读者。我在看两百年前某个英国杂志里评价黑色体育(地下搏击)的时候,真是是觉得这和现在的一些文章没有本质区别,一样的造型。所以我有时候有多样性是有限的感觉,有些局域性断言觉得任何文化现象都是在一定时空范围内活动的,这个不一定,虽然创新真的很难也不一定。比如,明末的人已经在尝试为精神上的大尺度的位面旅行做理论准备,那么这无论从那个意义上说,至少是连科幻作家也不及见的了,不说是创新也不对了。
  如果经验性的过程放弃掉优化预期这一要点,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放弃做一个旁观的读者呢?如果我们面前是一片土块,而上面的皱褶和裂纹在表征世象,而大致的理解这些,是不为这些形式所约束的阅读过程,那么在这些条件下,说这些没有意义大概是不一样的味道。但这个的前提条件是,你的虚妄要足够的真实,不要连虚妄的虚妄也算不上,在这一点上,请回到以上段落去阅读。我有时候也会有些错,比如一直觉得一套元初的著作看起来象是清初的,原因是夹评太多了,这个风格宋末还没有,但要否定,也还没有依据。最近才看到这套书的确是在元初有著录的,虽然不是出版纪录,但素序的人把序放到了文集里,所以书是真的,只不过夹评是在晚明出版的时候补上的,不过没看到这本书的晚明图版,也不能确定。所以在我的那个估计里,就把否定性的猜测有所放大了,考据的问题,还是考据解决。在这里值得一说的是人的认识是具有可变性的,是吧。在很多内容上不可能都去开展认识,我的建议是发展喜欢或者熟析一路,其他的略作抽样调研。好,之后的问题是如果外部世界存在“观察”的基调,那么当你努力以个人途径去观察的时候,也许会有和这个基调契合的地方,当然,我这里不试图去证明一切具足之类的起手句式等价的非局域性认知定理,这个其大无外其小无内的话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去有效的实现,是用手段还是放弃手段?但总之,也许会有一些不一样的认识,至于多不一样,不知道,只能估计接近于大家是同类之类的惺惺,你应该懂的。读到这里大概很温馨吧,不过很快还是继续保守主义的。在在认识领会分析区别外部意志的漫长经验过程中,人一直要做这些,无论是个人意志还是群集意识乃至集体无意识,甚至,既然是历史学的观念,那么还包括历史上的种种诸如此类的内容,有这些经验和没有,其实相差还是挺大的。我在这里想说的是,要真诚。在这里我要作的建议是,真诚不容践踏,切莫作践自己。这句话可能有些刚强难化,但其实从历史的角度讲,不需要去调解那么多的分歧,寻找合适的综合和阐释角度,就算是看法接近的,坐的位置不同,坚持就有不同,搁着就行了,合一未必是不二。与其把力气花在技巧性的会通上,不如省点力气去看看小说什么的,世界上的书看不完,总有值得看得。祝快乐。


  自注2:认知的转换

  https://vdisk.weibo.com/s/BL8PdR04_vWNR

  快2020年了,年底的这个是一篇荐书文,《史记》和杨燕起等辑的《史记集评》,《史记集评》(2005)电子版是后出的丛书版,在86年出的时候另有一个名字叫做《历代名家评史记》,大致相同,我抽看一下旧版似乎还多几,且86版纸本比较容易在孔网买到精装或者平装的旧书。《史记集评》另有一本同名的书,编者是周振甫,也许只有合适的复印件可买。如果你有耐心看电子版的话,这两本书和明人凌稚隆辑的《史记评林》有关,其中杨本体例变化极大,已经大为不同了。如果你没有史记的纸书,也可以大致配一本三家注本,如果看不下去,随便找个本子就行,中华书局的应该会比较可靠,我就不敢推荐读者备一套泷川资言《史记会注考证》来读了。经过这样的资料筹备,加上地图,你能在一个比较有限制的篇幅和叙述时空里,了解中西交通史和发掘兴盛之前,基本的中文环境下的历史阅读和评议视线的演变过程。

  我写上面这段的时候正好看完“天行者的崛起”,感叹一下,女主有点越女剑的感觉。18年底,我那个书目开列其实有“阅读材料的选择”这样的想法,无非是借用已有分析原则的印记,起码可以去使用一个时代较为受到关注的主题乃至“文体”和他的实际内容的历史积累,阅读,或者说,欣赏。那么这一篇正好当作去年那组书目的一个“前传”来用。一般来说,如果目的的是务虚多过务实的救济,也就是为形成一类不那么具体的动议动议,进行论说。国内当然会把这类文体的祖述放在战国之前时期,再比如荀、韩等等。如果东拉西扯一些,带一点论说的小品文,那么会多扯一些宋人和明人的意象,但之后白话文构式的历史渊源既有海洋法系区域文献比如约翰生和兰姆(后者还是随笔更多一些了)的因素,也有大陆法系区域的构建和装配修辞的模型,还有日系的词构。大概就这样,中式盘扣,西式剪裁的中山装。这类文字衣服的综合映像,如果放在两千年前,就是《史记》带来的,他综合了当时大部分人文记载,综合成一个关于之前三千年的历史性解读的综合映像,用了130篇文章和表格,里面他之前时代的记载,很多都有类似的进程,其中一半是传承下来的文体,当然高冠博带更多一些,一半是经历的见闻,剑气弥漫是有的,是以章学诚公有两字评,圆而神。这两个字有些耐人寻味的。这个先放一放。

  史地观念,处在同一位面的不同历史时期,我们看古代人的认知,是一片模糊,多知道点七大洲的事情,古代人如果有机会看我们,也许会觉得稀里糊涂,你根本不认路,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东周人熟悉的是河洛中心主义,秦到西汉自然是关中中心主义,虽然是汉是东部地区的人起来的,这些和现代国人所熟悉的瑷珲腾冲线以东可频繁开地图炮--瑷珲腾冲线以西只能散点透视都不同。现代专门有人研究唐诗中的地理观念,分析为什么湖北在唐代已经不认为是边沿地区了,在这里不由得让人想起卢行者的葛僚头衔,其实边区vs边区。太史公实地踏看的区域应该比大部分现代人都多,秦楚-秦楚之际的行进路线可以说明细节上的细腻程度,在关中中心主义这个区域,读者未必比作者清楚,虽然民国的时候少数人评点司马氏对西域和江河起源的地理知识薄弱,但“凿空”一词,在当时给人的感受,应该和现代剧的“穿越差不多”,在这里,只要记住注意著作中的地理观念,细节清楚不清楚,结构是否了解,这些不见得用得上,但很可能是一种有益的训练,古人当然是有弱点的,在地理上的认知是涉身而紧集的,现代人也是有的,过于空疏了。明代欧洲人看东亚,东亚人看欧非,都花成方块,就是对不清楚的地方空疏的图像表现,道理上是一样的。开地图炮一定要有地图,历史地理的地图,有一个缺点是地形往往不印,关于地图前些年有专论,如果你要一个简单点的备用,其实中国史稿地图集就够用了,在阅读中对地理概念的再认识,建议就从地形开始,有些西方著作很很详细的记载了土壤熵情和起垄之类的种植细节,这些在地图上看不见,但还是要提一下。我以前曾经图文过“耒”字的演化,地势风云,昆虫植被,迁徙路线,懵懂商道乃至大路,再抬头看看星空,未来也是如么?杨燕起有句对史记的总结,“势成即谓天”,天成之势,如果不是讲的个体起落,而是流动性的抽象,各种连类和合并群像,认识可能有不一样的转变。物有相似,情有等流,那么势呢?若相应?若不相应?写这些之后,觉得如果从某些传统角度上讲,恰好是心里不能粘着这些,但隐显都是粘,只不过隐也许粘于显。以上这两句话可能有点用处,我想了好几天,大致写成这样。所谓认识的转换,大概就是意识的拓扑模型的自我分析和拓展,乃至也许看看意识之外的情况,我写得不够清楚,其实也确实不太清楚,但也不合适太清楚,那就到这里,预祝新年愉快。

长程视野下一本正文和注解充分书评的书

by 齐愍乐平, Thursday, March 05, 2020, 15:00 (1722 天前) @ 齐愍乐平

  自注三:长程视野下一本正文和注解充分书评的书

  我是在雨水以后开始考虑写这一篇的,过了一个节气发出来。这篇文是读南华和南华的诸家注,以《庄子纂要》12年版为主,既然是点滴,概念上照例不铺垫不敷衍,读者需要自己找参考书自己找引文,另外,也不摘录不出完整的摘记,主要是这书没txt版,我也懒得拍那么多字,只能大概提一下,如果未来有读者再去读,也许有参考的地方。南华经反正道释都读,释流中最早是支遁在讲,并影响到郭注,又如明末许多释流等等都出书,所以不是不能去解读他,但道家和般若系是各自怎么看的,之后炼师宗门乃至理学气学怎么铺陈的,要读出感觉来,长程史观就是搜集相关资料是电子版的,也未必有那个耐心去读两百多种,所以《庄子纂要》是个很有用的书。
  南华里经和疏最大的不同是二虫释,郭象的二虫释给人的震撼是很大的,能看懂,会觉得以前读书没白费力气,其实郭象这时候,般若学已经兴起,要离两边,不再唯以宏大叙事为宗旨,所以这个释是其实后人到清末都不服,系统不同罢了,这是白文和疏最大最关键的差异,还远过于其他概念诸如性,待。这篇集释中的“待”释,对观待感兴趣的可以看看,我觉得按照这个路子,待就是对。顺着字义下来,野马释中,闻一多以马为漠,是很罕见的,而诸多释文都以野马句为鹏视点,也为视觉转换中精细的部分,不知道读者以为如何。而就为篇言着,其中连贯的视线变化和要义的统摄,就逍遥一篇而言,则以明人谭元春那叶为最,其中尧又为许由一句,不可不读(这文在上古版谭元春集则名为遇庄总论三十三篇,彼序言读南华之法,发挥一段作功夫的议论)。谭元春是钟惺好友,钟为封神的点评者,近世以为钟也许还是作者之一,所以谭的这段写得特别的,又,另外一段特别的,则是王夫之论势时透出的无奈,一叹。
  取一点逍遥游的文势,可以有助于体会齐物的功夫论。二程集有一处讨论孟子的标点“勿正心勿忘勿助长”,这段是养气功夫,二程是点在正和心之间,估计贴合轲老的本意,但读我这个贴的人,应该会知道这类事情会有另外的标点。很奇异的是,齐物论和养生主也有句读的不同,生主这个词除了印度传说中的达刹王,修士圈子之外其实很少见到,可以放一放,但齐物还是齐的“物论”,两千年来真是成体系的不同,我这里点一下,这个判读,恰好是一个解读的钥匙,虽然以百家为物论,以天籁和之很妙,但两千多年前的楚王族人,真是会关心去以一段类似安般的体验来齐诸家学说么?也许只有后人可以这么看,这么体验,这么解说。不得不说,齐物论是南华全篇中最难以体会的部分,谈不上有系统的直观认识,只能大致的用文献来比较,比如涉及到有支的内道译文或许可以定一下机括之类概念的位置,这既不完全同于“恒先”的前逻辑段落,也不完全同于安般的视象化,以前比对过智光明庄严经诸译,其中有一句过了好几百年才翻译出来的“觉照之智”,到是适合作为这翻腾反复的诸象的索引,以串联这些经验。世难间人间种种变化,行难行之事大多是平常人,但其化裁却跳脱出预期,是以毋意、毋必、毋固、毋我,这个和表述形式上到了大概是不一样的,这事情上不说无求即得,但求之反失乃是常态,这就象主宰义上白文里的权衡,郭注的调整一样。功夫论之后,齐物论的中段书评和后翼的逻辑排列,都不是能容易读下来的,及时是在有注解帮助的情况下,值得提一下的是书评中有一部分应该是针对“恒先”的发生论,中古以后的人是读不到的,对照一下比较方便,而逻辑排列也显示,他的无,还是以调节分歧为主,而不是为了策动,这其中很多个不想知道的重复,已经很明显了。
  养生主很容易扣上反智的帽子,当然,你也可以说是保守主义,但养生主的主题同样非常宏大,如果不确定在一个主题在其他可能有的位面是怎么样延续的,先管能延续的,也许是最后一句传灯的意思,这是现实主义的做法,与之前蝶变的主题有很大的不同。其实我觉得反智是一种相当程度的自我保护,虽然这篇的读者有不喜欢自我的指引在,但是请注意,当智只是按照某种组织位序去分配的时候,那么反智应该是受损或预期受损的人自然而然不得以的做法,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智了,这种情况很多见,所以这个帽子再设计的精致,意义也不是很大,人其实都差不多的,你要说真差很多也不见得,出现自然的不予理会也很正常,人本质上有希望沟通的一面,也有施加影响的另一面,这是不同但容易混同的,曾经有人说某八零后因为反智的头衔而能与老子并列,真是与有荣焉,与有荣焉,也就是这么一说。庄子里最不协调的是既憧憬统御的扩大,又意识到这对于个体未必是一件好事,所以又举出无用,但无用都很可怜,御也很飘渺,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保守主义的有限自洽,也许一种生活态度的折中,既不限在污泥里,也不高蹈到舞台效应。
  先,生存下去,这是人间世的给人的强烈感受。如果去掉其中可以很方便的和南传安般相对照的心斋义,再来看人间世这篇,感觉上文本的内在冲突是非常大的。在这里,先要提一个文本之外的模式结构,也就是礼记的王制篇,如果王治篇续上,世间篇述下,那么就很容易理解南华在处理一个时代中的理想模型里的各种悖论和难点的时候,并不准备提供唯一路线,所以提出了体制内和体制外乃至介于两者之间的不同态势,如果相反得太大,也不妨把寓言的叙述者的名字换一个继续讲,毕竟一个药方不可能应付所有的人,甚至在什么都应付不了的情况下,请自己找点精神安慰,同时不要去发掘更多需要应付的事情来。一个对话的回答者并不一定要完全顺着提问者的套路走,有些迂回的解释也是试图在提醒提问者自身的意图有不自恰甚至无法持续的过程,这就象王治这篇的作者不可避免的预期,把体制化所增加的繁冗消耗寄托在不断扩张这个体制所带来的平衡上,那么如果做不到呢,这就是人世间。人世间,言辞所表达的意图和期望中,具有内禀的矛盾,冲突,反向,这时候一个起码的方案是坐下来想一想。楚简《尊德义》里说“人道之取先”“知己所以知人,知人所以知命,知命而后知道,知道而后知行。”同时又说“有知礼而不知乐者,无知乐而不知礼者。善取,人能从之,上也。”社会前进是必然的,无论停滞还是前进, 适应和不适应都会有,实践的实际意义在这时候很值得思考。
  在看德充符的本文的时候,看到王骀的名字,很多其他文献都会哪壶不开提那壶的提一下少正卯,所以这个神满而形“完”的主题,很容易就聊不下去,当然,这个符应该还是指的人世间的心斋概念里的符义的外化。至于这个德,究竟是太上道人所言之德,南华之自道,还是“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再或者是楚简《尊德义》里“尊仁、亲忠、敬庄、归礼”,也许都可以的,庄子在这一篇很多涉及到时人评价的言论,其实当时人具体怎么说,未必都传下来了,也许还可以在郭店简里大概看到,比如《尊德义》里结束说“凡动民必顺民心,民心有恒,求其永。”,可云其充,而全篇则体现了各种灵活的原则,这也显示了充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就好比入道要有正见,但正见其实不大容易。就这样,书还没看完,但不写下去了,哈哈,大家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