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学敬重的两位老修行人 上 戒光比丘

by 白金, Saturday, November 27, 2021, 03:31 (1126 天前)

后学敬重的两位老修行人(上)

——戒光比丘

原智居士 实录 [转载]后学敬重的两位老修行人(上)

· 漫长等待

戒光比丘在俗时原是博学多闻的人,没听学正法之前,读过的文史哲和其它世间书籍,至少得有两辆卡车。当然,其烦恼的分量也就可想而知。直到跟随一位净宗老居士学修经论,才开始明白般若智慧和世智辩聪有着的根本区别。

文革结束后,他有幸得到格鲁派大德法海活佛的《大圆满龙钦心髓前行》灌顶。活佛念的是藏文,居士们找不到汉文译本,没有办法念修。“然而,灌顶的加持力也是不可思议的。”他后来总结说,“从此之后,我的求法、修法,再也没有离开过阿格旺波祖师的传承。”因为法海活佛是阿格旺波尊者的弟子,圆寂后,荼毗时腿骨上呈现出十八颗右旋螺。

何时何处能找得到一个前行的汉文译本啊?这个寻求的过程,整整经历了20年!直到1996年,他遇到了明色仁波切的心子觉海(向久迦造)堪布。诚恳地,他向这位比自己年轻二十多岁的喇嘛请求皈依和传法。堪布说:“我代明色上师收你为徒。”于是为他作了皈依,念诵历代祖师传承祈请,又传授《大圆满龙钦心髓前行仪轨》,然后,给了他一个色达五明佛学院的汉文译本。捧过法本,其感恩和酸楚都是难以言表的。

他每每跟后学们讲起自己的经历,总是万分恳切地说:“现在条件好了,就算你们表面上没有我那么费周折,那也是无往劫来积累的福报,是上师三宝的恩德,不要以为前行是轻而易举就求到的,千万要珍惜啊!”由于自身福报因缘未具足,耽误二十年确乎是太漫长了。但是,如果求到法不加珍惜,耽误的就恐怕不止二十年,而是多生多劫。

后来,觉海堪布又把他引荐给松吉泽仁仁波切。他一见到这位阿格旺波尊者的真实化身,就生起了极大的信心,从此时时都顶在头上祈请。

他修前行真可谓是卯足了劲头,并且很认真,每一座的开始,除了传承规定的内容,还要加念《莲师消除障道祈请颂》的十三段法句。他说:“前行仪轨开头的‘上师知,上师知,上师知!’一定要呼出感情来。”一起会供时,师弟们看到他双手合十,发自内心祈请的声音和表情,才明白怎样是“呼出感情来”,惭愧自己念诵时是何等地流于表面。

他的生活原先就很简朴,时常记起明色仁波切的话:“修行人只要不饿着,不冻着就可以了。”百日修心之后,生起了无常心、出离心,一天比一天厌弃世间的名闻利养和物质享受。

· 噶陀剃度

从一个科研单位退休后,他就去噶陀寺请求出家,堪布阿索仁波切为他剃度,考虑到年纪的因素,特别开许他回原来的城市,内着袈裟,外示俗衣,在自己独居的住所修行。

回去后,他断绝了和绝大多数亲友的往来,连亲弟弟约请的年饭也谢绝了。一贯疼爱的小女儿结婚前来请他择日子,他说:“我不会,去找你王叔叔吧。”小女儿去找到父亲从前的好友王医生,王医生说:“我这点择日子的方法,还是跟你爹学的呀!”就这样,他摈弃一切俗事。但对于少数真心来请教或探讨佛法的后学,总是非常热情,苦口婆心,直至后来身体已经很衰弱,也没有停止叮嘱大家要继续坚持修学。

· 实修前行

讲到修皈依时,他的体会是:“显宗讲三皈依,密乘一般讲四皈依,而龙钦法脉除了皈依上师三宝,还要皈依自己的气脉、明点、菩提心,这七皈依真的太殊胜了!”自皈依后,他的心、意念想都是上师、佛法,尤其到了最后几年,已经不会讲说世间法,即便有人向他提到世间法,他也会马上将之转到佛法上来。

修顶礼时,由于佛堂很小,没有办法面对佛像磕长头,他只好在侧面可以俯身的地方进行大礼拜。他说:“这个没有关系嘛,我尽量观想清楚皈依境,观想莲师额、喉、心三处的白、红、蓝光加持自己的三门,恭敬地拜下去就可以了。”

一次,在甘孜新龙的村子里,他突然遇见心中最敬仰的噶陀阿索堪布,于是马上近前伏地顶礼,一点也不顾忌地上的泥泞和羊粪。他每每由衷赞叹:“阿索堪布是藏地公认的‘持戒王’,阿索堪布的开示都是证量,没有证量你看不懂,云里雾里的。”

他向阿索堪布请求受比丘戒,堪布说:“跟我回到噶陀吧,那里才找得到五位清净比丘。”到噶陀后,阿索堪布请了另外四位比丘,一起为他授了比丘戒,赐戒名“赤诚俄热”,意为“戒光”。

关于发心,戒光师说:“我近来越发认识到:没有真正生起无常心,怎么会有出离心?没有出离心,怎么会有真实的四无量心?那么菩提心是从何生起的呢?”他发的是让众生比自己先成佛而修行的心。

戒光师身患糖尿病数十年,修自他相换时,他发愿:“全世界的糖尿病由自己一人承担。”这并非为了把自己的病治好,而发的希求之心。因为他把每一点滴念修功德,都作了上供下施,还特别回向给艾滋病人、癌症病人、吸毒者、囚徒、死刑犯、战争中死去的人等等。他说:“这些众生业障最重,也最可怜。”直到最后的岁月里,住院两次回到住所后,才向后学们提到这样的独特发心,大家听了非常感动和惭愧,也很担心地劝请他:“您这样的回向,真是太慈悲了!但如果承担的业障过重,担心您的身体难以承受。为长远起见,这样的特别回向是否等身体恢复一些再做?”老菩萨沉默未答。

后学向他请教金刚萨埵观修法时,戒光师将每一个细节都讲解得非常仔细,并说:“不夸张地讲,我修这个法时,金刚萨埵的汗毛都观想得清清楚楚。”

修供曼札时,他自己用红铜打制了一套曼札盘,并备好大米、藏红花、柯子、冰片等,尽量如法地供修。坚持以手腕擦曼札盘底,致使手腕留下一道永久的青色疤痕。他说:“这不算什么。宗喀巴大师用手腕擦石质曼札盘底,是磨到见骨头的啊!”

修施身法时,他观想得也很仔细,而且所布施的对象是很广大的。除此之外,他还坚持每月初一、初八、初十、十五、二十五日约金刚同学到自己的小佛堂来会供,接着做火供,并经常做烟供布施,他说:“根据觉海堪布的开示,我们慈悲心越大,那些可怜众生吃得就越饱。烟供如果不能坚持每天做,只是偶尔做,那就不要有时间的规律,否则客人养成了习惯,到时候来了,却又吃不到东西,将会不高兴。”

戒光师修破哇很认真地下过功夫,为了鼓励后学,他让后学们用指头摸一摸他头上梵顶穴的部位,头皮下面是很柔软的,感觉此处并没有坚硬的头骨,而是一个管道的开口。他说:“这是往生极乐世界的高速通道,要把它修得畅通。”

在修前行的上师瑜伽时,他共诵持莲师心咒1500万遍。松吉泽仁仁波切对他说:“你们好好念莲师心咒,也就是在祈请我了。”戒光师听了,发誓终生主要念莲师心咒。

· 敬信上师

自从皈依松吉泽仁仁波切,他的信心就难以抑制地增长,但自己仍然觉得不够具足。有一年夏天,去辽西寺亲近上师,当面诚恳地祈请道:“仁波切啊,请您加持我对您的信心!”听到这话的人都忍不住佩服地笑道:“此老真是个直道人!”

他和几位师兄弟一同发愿,念诵长寿佛咒供养仁波切,上师说:“别人发心念100万遍,你应当念1000万遍,这样,对你也很好,对我也很好。”

完成前行后,他求到了松吉泽仁仁波切传授的彻却口耳传承。临别时请教上师,回去后是否可以闭关,上师回答说:“不宜闭关。”他听了之后非常纳闷,但还是未敢违教。果然,回到家乡修了一段时间后,就检查出糖尿病的各种并发症,尤其心脏的状况不好。他感叹地说:“扎耶喇嘛真的是佛啊,了知一切!”

除了有时看病去医院,他仍然坚持每天以座上修行上师窍诀为主,往往一上座,可以十多个小时不动一下。

他有一千多元的退休工资,但规定自己每天只用一元钱的生活费。通常在黄昏时候才去菜市场,买回五毛钱一堆的“扫街菜”,于是就够吃好几顿的了,如此节俭地积攒每一分钱。每年,去拜见根本上师松吉泽仁仁波切时,都要跪在地上,双手恭敬地奉上整整一万元钱作为供养。七十岁那年,由于身体的缘故,他不能前去拜见上师,就把供养郑重托付给一个同修代为奉上。“今年医病用了一些,很惭愧,只有八千元供养上师了。”他说,“我们的上师是真正的舍世者,对名闻利养并无丝毫执着,供养一点钱,只是表达自己敬信心的一种方式。最上等的供养,是依照上师传的法好好修行。”

有的后学赞叹他:“几乎是一个生活在现代城市中的米拉日巴。”大家亲近戒光师时,也总是带一些米、油、干菜供养他,拜托他保重身体。一开始他颇不愿意接受,但有人婉转地劝道:“请您还是收下吧,这样可以节省下更多的钱来供养上师。”此后,师兄弟再送食物来,他就不再表示反对了。

开始修正行的一段时间里,他拜读了无垢光尊者的《大圆满心性休息大车疏》等书之后,心里产生一些困惑:“关于大圆满,我还有这么多不懂的法要,这可怎么办呐?”一面祈请上师,一面坚持打坐,只是心里颇不踏实,座上座下都不安心,这样的状态延续了一个多月。终于一天,他恍然大悟:“哎呀,我真是自寻障碍啊!上师就是阿格旺波尊者,也就是无垢光尊者。上师已经把最最精华,最最要紧,最最直接的方法传授给我了,难道我还要去另寻方法吗?”从此,一门心思依照口传窍诀专修,更加精进了。

2010年冬季,他得知根本上师松吉泽仁仁波切从辽西寺到了成都,随即带着几名后学乘火车赶去拜见。戒光师曾经说过:“我每次拜见上师,都观想自己的心识瞬间融入到上师心间。”这一次,老弟子见到扎耶喇嘛,喊了一声:“仁波切!”就满含热泪,全身心地拜了下去。然后,以无比诚敬、渴望的目光仰望着上师。伟大上师流露出慈悲、关切、欣悦的目光和神情。他向上师诉说:“我最近在家晕倒了两次,都在呼唤忆念您的当中苏醒过来,尤其第二次在卫生间晕倒,醒来时一直在祈求您的加持,慢慢爬起来,扶着墙,才挪步出来。”他讲话时,上师一直无限慈悲地注视着他。在场的人都被这样的师徒之情深深打动了。临别时,他祈求道:“仁波切,如果我死了,请您一定要救我!”上师望着他,点了点头。

· 帮助后学

这一趟拜望上师的往返行程中,戒光师对同行的几名后学者,时时苦口婆心地叮咛、警喻,甚至棒喝。

对于后学们,十多年来他真可谓倾尽了心力。记得一次他去辽西寺时,听说松吉泽仁仁波切近期要举办一个规模不大但很重要的灌顶法会,他立即写信告诉家乡的几位师弟,一定要来,又担心大家收不到信,或求法的决心不够坚定。当时,辽西寺没有电话或手机,于是戒光师独自一人徒步三十公里走到昌台,打电话告诉大家:“一定要来领受上师的灌顶!”后学们深受感动,不日就启程了。

最后的那段日子里,在心脑血管百分之九十都被阻塞的情况下,凡有同修来探望,戒光师仍然孜孜不倦地叮嘱大家千万好好修行。他的晚辈亲戚中有俩母女,是修净业的居士,前来探病时,他向她们开示如何把心转向佛法,讲了很长时间。当起身准备送客时,一阵眩晕,昏厥过去,过了好一阵才慢慢苏醒过来,睁开眼睛第一句话,仍是警喝要好好念修!令这惊魂未定的母女俩感动得流下眼泪。

由于他的修行力和清净心,到过戒光师小佛堂的人,都会明显地感到身心净化,信心增长,感冒等轻微的病会不药而愈,讲过的一些话往往应验等。当怀孕的小女儿捧着一盆花来供养,戒光师看了一下,说:“总共有八枝花,看来你将会生一个女孩。”后来果然如此。

·不虚此生

第三次治疗心脏病出院后,他的大女儿实在不放心,就把老人接到家中照料。戒光师把家具、经书等都作了布施,对以各种方式关心问候的人,都讲了“自己随时可能无常”的话,甚至对有的人说:“再见了!”2011年农历六月初十早上,女儿到他房间看视时,只见戒光师右侧卧,双手中持握着上师所赐的念珠,安然往生了!这一天,正是他73岁生日。

根本上师松吉泽仁仁波切为这名诚心的老弟子念了经。觉海堪布说:“戒光师堪称汉人学修藏传密法的一个典型,他手持念珠修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并说:“他信念坚固、持戒清净、发心广大、修行精进。荼毗后,把他的灵骨撒到通往大海的河中去,与众生结缘吧!”弟子们照办了。

在戒光师圆寂一年后,觉海堪布跟笔者谈到一篇译文时说:“这是我口译、戒光师记录的。那年他在噶陀阿索大堪布跟前发愿,来生要做一位译师,把更多的藏文密法翻译成汉文,利益更多的汉地众生,并且每到佛像前、塔庙前都在发这个誓愿。我看他确实是是太诚恳了,就和他一起翻译这篇文章,作为缘起。”

一位密乘修行人,能够得到上师如此评价,真是不虚此生!

原始出处-觉海禅苑

后学敬重的两位老修行人 下 妙禅老居士

by 白金, Saturday, November 27, 2021, 03:32 (1126 天前) @ 白金

后学敬重的两位老修行人(下)

——妙禅老居士

原智居士 实录 [转载]后学敬重的两位老修行人(下)

· 病危反思

我们所敬重的另一位修行人是妙禅老居士。他过去是一位资深的领导干部,五十岁时,身患重病住院,经检查发现患了肝炎、肝硬化、肺气肿,后又发现肝癌、肺癌。肿瘤科几天就有一个死者从病房抬出去,主治医生告诉他:“最多还能活两、三个月。”亲友、同事纷纷到医院作最后的探望。他躺在病床上,回想自己的一生:生于抗战硝烟烽火年代,八岁丧父,讨过饭,吃过野菜、树皮、“观音土”,亲眼见到很多穷人饿死,立志将来要为百姓过好日子而做事。1958年参加工作以来,一直刻苦学习,拼命工作,先后多次被树为先进典型,立功嘉奖二十多次。农村、军队、煤矿、油田,从基层到机关,从部门负责人到大单位主管,似乎有一些值得骄傲的地方。不知不觉,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是否人死如灯灭?如果不是,那么死后到何处去?这样糊里糊涂地来去,太可悲了!

有一天,从前川东搞地下工作的一个老同志前来探望,告诉他:“人有生必有死,死的时间、地点、形式没定。亲人再好留不住命,钱再多赎不了命,官再大保不了命,唯有佛法僧三宝加持才有可能延续生命!”这闻所未闻的一席话,给他很大的震动。

· 学佛念佛

于是,他悄悄离开病房往寺庙里跑。有一次,他走进慈云寺的山门,听说长老正在高处的大雄宝殿为弟子授皈依戒,自己也就跟随居士们在山门内默默地站立,闭目合十。不一会儿,竟看见释迦佛坐在莲台上,后又见弥勒菩萨躺在面前微笑!此后不断有一些佛菩萨显现在眼前。一见到菜市场的鸡、鸭、鱼、肉就流泪,还独自大声哭喊:“佛祖啊,众生太苦了,快来救救他们吧!”

有一次,他出差路过五台山,车行进在山谷中,听到寺庙内播放观音圣号,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又一次,到普陀山拜谒地藏殿时,哭得像个孩子一般,看到遍虚空都是佛菩萨。于是他想:我几十年都把佛教视为封建迷信,坚决反对和批判,难道否定真实发生的一切,就叫做“实事求是”吗?这样才证明自己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吗?我们没有认识的事物还很多,武断地下结论是愚昧的。

他开始寻找佛学书籍,仔细阅读之下,数十年的心头迷雾渐渐消散,知晓了生死轮回的道理,也明白了病苦是有业因的,必须痛自忏悔!闻思智慧增长的同时,很想寻求解脱的方法。为了求法,他拖着病体朝拜了二十多个省、区、直辖市的200多座寺庙,向当代一些著名高僧求教,收集了二千多本佛教经典、论著。北京法源寺的一位老和尚告诉他:“你如果真想学佛修法,就用心念佛,心想弥陀、嘴念弥陀、耳听弥陀,每天念诵10万遍以上,我就是这样做的。”听了这个开示,他就每日从早到晚“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无论办公、开会、吃饭、走路,而后连睡梦中也是佛号不断,并且屡屡出现感应。这样念了几年,他患的肝癌、肺癌竟然消失了,其它疾病也全好了!再次体检时,医生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 从师学密

自从诚心念佛,凡是前去拜望一些高僧大德,无不如愿。有一次,他到成都昭觉寺拜见清定上师,听寺里人说,师父两年多没见居士了,也不在寺庙,新加坡来的信众等了几个月也没见着。可他一到上师住的地方,侍者说:你来得真巧,师父今天上午回来说,下午两点半见居士!那时,他什么也不懂,见了上师只知磕头,拜了就想往回走,但看见后面不一会儿就排起两、三百人的长队,有的献供养,有的求法……于是,他又挤到前面请求传一个法。清定上师当即给他传了观音、文殊两个修法。退出来之后,在不同的地方一连遇到七、八个出家人和居士,都劝他说:“修密成就快,你应该修密法了。”甚至一位老太婆婆说道:“你前世就是修红教的。”

于是他对密法产生强烈的渴望,当天晚上就在清定上师唯一的传法弟子智明师处得到了格鲁派的前行修法。几天后,又在惟印活佛处得到破哇法。

当他从一本书中看到喜绕俄热仁波切的功德时,含着热泪一连看了几遍,想方设法打听着前去拜见。有一天晚上,梦见身边的一个干部对他说:“首长,你要见的活佛已到成都了,要你快去见他。”第二天上午安排了工作就立即赶到了成都。他与喜绕俄热仁波切一见面,上师就递给他一个足有三两重的大包子。尽管自己刚吃过午饭,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接过来吃掉了,这是一个很好的缘起。这一次,他又得到了长寿法灌顶,并获赐法名:白玛俄沙。当天下午竟然见到前来看望喜绕俄热上师的土登尼玛活佛,晚上又拜见了多洛尊者、曲扎老堪布和多吉扎西仁波切,从他们那里得到许多珍贵的开示。

依止喜绕俄热上师后,他开始按白玛邓灯祖师的传承修五加行,念诵了《白玛邓灯祖师祈请颂》四百多万遍。上师待他极为耐心、极为亲切,妙禅对上师也极为敬仰,师徒十分亲密,亦无话不谈。

从这以后,他又从多洛尊者、土登尼玛仁波切、晋美彭措仁波切、江贡上师、觉囊法王、五明丹增嘉措活佛、慈诚罗珠堪布、索达吉堪布等处得到许多传承灌顶、窍诀和开示。

喜绕俄热上师应索甲仁波切之邀到欧美弘法。临行前,他向上师汇报了自已修法打算及弘法利生的决心。上师说:“你去跟觉海堪布。”

· 曙光坦途

他四处打听,日夜期盼,终于在成都见到了为收集、编纂《大圆满经典总汇》的觉海堪布,并从这位明色仁波切的心子处,得到了《大圆满龙钦心髓前行》和大圆满一百多个法的传承及诸多窍诀、开示。老居士常说:“我的上师们都是佛菩萨化现的大成就者,他们的恩德比三世诸佛大,而堪布对我的恩德又尤其大。他的开示像曙光一样照亮我的心,使我一步一步跨入了实修正法的坦途。”

有一次,老居士随觉海堪布去见曲扎老堪布。他第一个上前向上师顶礼,第三拜刚要起身,老堪布不容分说,伸出巴掌劈头盖脸就打。在一旁的弟子们见到这老头子挨打,个个羡慕不已。曲扎堪布给其他弟子摸顶加持后,再次把老居士叫到跟前,揪着耳朵又打了一顿。当年才三十多岁的觉海堪布,也经常用巴掌拍打这老头子,尤其是这位老干部在人前露出官架子的时候。也许是善知识认为:仅用喝斥替他消业,显然是不够的。

老居士第一次进藏区朝山,是跟随觉海堪布到他的家乡新龙将觉寺。回到堪布的家里,四层土房的顶楼有一个庄严的佛堂,就是其父母也不能住在里面,但看到老居士体弱,又初到藏地水土不服,于是就请他住进佛堂,并说:“你睡那里(床),我睡地上。”这可把老居士急坏了,“您是上师,我是弟子,这万万不可以!”说什么也不肯。但到了晚上,堪布对他朝山的表现狠狠训斥了几小时。老居士解释说:“请您谅解,我从政几十年养成的一些习惯改起来很难。”堪布呵斥道:“几十年的习惯改起来难,那无始以来的习气怎么改得掉!”这次朝山,老居士走一路被堪布训斥一路,但他内心却很高兴,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些吉祥的梦,心想:堪布的每句话都像甘露一样,训斥是对治自已烦恼的妙药,打骂是消业的利器啊!此后,他把觉海堪布所作的四十多篇开示整理成册,名为《曙光•实修启示录》,使许多金刚弟子得了法益。

从藏地返回后,老居士一边修法,一边为修寺庙奔忙。觉海堪布告诉他:“帮助建寺庙是好事,但你岁数那么大了,最重要的是抓紧实修。当今世界最伟大的上师是松吉泽仁仁波切,如果你对他有信心,你就去向他求法!”听到这话,他对阿格旺波尊者的转世——松吉泽仁仁波切顿时生起了极大的信心,时刻期望早日见到这位伟大的上师,并得到他的教法。

· 排难实修

一天晚上,妙禅梦见觉海堪布带他去见了松吉泽仁仁波切,并得到了教法。隔了一天堪布竟真的带他去藏胞接待站见到了松吉泽仁仁波切。次日晚上,仁波切向他和昆明的两个弟子传授了《大圆满龙钦心髓前行》,作了许多开示,并授记了他的本尊,赐法名“桑旦松波”,意为“妙禅”。

求法不易,修法更难。

首先,对佛法是信还是疑?虽然念佛挽回了自己的生命,但要断除对佛法、尤其是对密法的疑惑,其实并不那么容易。

其次,是升职当官还是退下来修法?对他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开始学佛时,上级考核领导班子,他排在提拔对象的最前。他选择了制造“缺点”,请求病退。经过再三要求,最后上级将他调整到了一个人少、事不多的单位。有人说:许多人请客送礼,跑官要官,你为什么提官也不要?”妙禅老居士说:“许多先贤高僧,国王、皇帝的位子都放下出家了,我这算老几!”上级领导听说过去的“理论骨干”“宣传战线的典型”成了佛教徒,多次找他谈话,进行严肃批评,并要严肃处理。一时会上批判,同事劝阻。

接着,是继续向前还往后退?面临又是一次考验。这时堪布送他一本《明色仁波切传记》,给了他巨大鼓舞和力量。于是他决心以明色上师为榜样,宁肯沿着佛陀的道路艰难前行千万里,也绝不后退半步攀求浮世荣华。这样,他学佛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精进努力。办理了提前退休后,许多中心、协会、公司看中他的能力和关系网,纷纷请他出山。有的月薪万元,年底分红,并配秘书、专车,有时做一单生意可提成几万、几十万。金钱诱惑面前怎么办?

觉海堪布说:“现在做生意挣钱的人太多,修法的人太少,我们实修吧!”听了这句话,他立即将许多聘任的高级顾问、秘书长、总经理等职全部辞掉了。

还有,晚年的生活是苦还是乐?老伴、儿子、媳妇及孙子辈都在京城,新房装修得宽敞舒适,足可以和亲人一起安享天伦之乐。可妙禅老居士不管家人和亲友如何劝阻,他都坚持一人独居实修。他说:“像我这种很执著的人,豪宅就是魔窟。”

按照传承修法,首先“百日闭关”修心。觉海堪布问他:“一百天不出门,你行吗?”妙禅坚定地回答:“行!”他放下俗事,拒与亲友、同事交往,决心“关上门、管住腿、修好心”。

“百日闭关”结束,他接着又以闭关的形式修了五加行。对他来说,最为艰难的是磕长头,由于二至七节腰椎骨质增生,椎间盘突出,每拜一次,就钻心地疼痛。觉海堪布根据他的年岁、身体状况,开许他可以如同汉人拜佛一样地磕小头。但老居士想:“虽然疼得厉害,但比地狱的苦好得多。这是忏罪的好机会,一定要把磕大头坚持下去!”最初,每天只能拜二、三十个,稍后每天到七、八十个,一百多个,二百多个,最后每天拜到一千多个,硬是坚持拜完十一万个大礼拜。皈依和修大礼拜完,腰椎的一些毛病也好了。修完前行,他将自已的体会整理成了《百日修心提纲》、《修心问答78题》。

· 信心铁环

有一天早晨,他梦见松吉泽仁仁波切、觉海堪布坐在自己的床上,还有许多僧俗同修坐在佛堂里,不足十平米的关房竟然容纳了那么多人。仁波切拉了一下妙禅的衣襟对他说:“不要修这样的法了,现在应修更殊妙的法,我要传给你。”醒来正好凌晨五点,是平日起床修法的时间。到八点钟刚要起坐,就接到同修喜绕桑波的电话:“告诉你一个特大好消息,松吉泽仁仁波切这两天要到成都来,觉海堪布在拉萨回不来,你赶快来安排仁波切一行的食宿吧。”这一次,仁波切向喜绕桑波、戒光、妙禅等二十多位弟子传授了极为殊妙的法。每传一部分,仁波切都规定弟子各自静修几天。在这期间,其他弟子专心修法,妙禅为仁波切找最好的医生查体治病、镶牙等,四处奔忙,不能打坐修法。但他想:仁波切身体健康,长久住世是众生最大的福报,也是自已最大的责任。那时成都有的地方正在修路,乘坐在公交车上被颠簸得很厉害。突然,他的头碰在车的顶板上,猛然一下,心中一切念头消失得无影无踪,修与不修不复存在。之后,他坚信这就是仁波切的加持,深刻体会到对上师的信心比单纯打坐更重要。

妙禅得到妙法后,按照仁波切的要求又找了一个清净处闭关专修。这是过去埋过许多死人的山坡,不久就出现了一些怪现象。有一天下午,腹部突然绞痛,浑身直冒冷汗,他面朝着西北辽西寺的方向祈祷:“仁波切啊!这都是你对愚痴弟子的加持,我一定经受住你的考验,绝不终止闭关,死也不离关房。”结果,腹部很快不痛了。还有一次,他的胆结石引起胆囊炎,痛得难忍,医生要求住院手术。但他心知这是业障现前,有怨家债主前来搅扰,说道:“从前我可能伤害过你们,但我现在正在闭关修法,如果你们护关,我会将修行功德回向给你们,愿你们早日解脱;如果你们前来搅扰,罪过很大,我的上师是无垢光尊者的化身,请你们不要这样做。”过了不多一会儿,疼痛部位就渐自缓解、消失了。

许多僧众、居士看了《曙光•实修启示录》后,都想前去探望妙禅,向他请教、探讨学法修法问题,但他都一一拒绝。浙江省一位七十多岁的比丘朝圣到了昆明,买好机票要去见他,被他婉言谢绝。还有一位省部级官员,携全家三口乘飞机来拜望,妙禅还是没见。妙禅说:“见我干什么!自已根本没资格谈论如何修法,去成都亲近觉海堪布可以得到加持和法益;去辽西拜松吉泽仁仁波切可以见解脱。见我与见猪狗没区别。” 这是他的心里话。一想到虽然值遇大圆满教法,自已懈怠修学无成就;一想到仁波切和堪布的摄受和恩德,自己修行离上师要求相去甚远;一想到众生的苦难深重,自己竟无力救度,他就惭愧伤心,流泪不止。

· 独居苦修

对外来的人这样,对自己家里的人也不讲情面。大儿子在京城工作,女朋友家在东北,按那里的风俗,年轻人订婚,双方父母都必须到场。妙禅对儿子说:“他们有他们的风俗,你们是终身大事,我是了生死的大事,请大家理解我。”就这样等了三年多就是没有相见。儿子结婚在北京饭店大宴宾客,他照常闭关没有出席。孙子会跑会说话了,还没有见过爷爷,直到孙子八岁了,老居士才和亲家见了一面。后来,儿子、媳妇们对老人的行为渐渐理解、仰慕,个个都很孝顺。他们说:“您在北京的房子已装修好那么久了,都等着您来住,我们也方便照顾您,辛苦一辈子,应该享福了。”他安慰他们说:“等我对车、房和衣食住行不那么执著,我就会来的。”

妙禅老居士退休后的十五年,基本坚持一人独居实修,生活十分俭朴。长期睡地铺,很少洗衣洗澡。煮一锅饭,炒一盆菜,放在冰箱里管四、五天。吃完饭连碗也不洗,就往桌子上一撂,心想:“生命无常,谁知还有没有下一顿。”黄昏后偶尔出去花几角钱买一捆菜叶,搁在冰箱吃十几二十天。

他闭关的地方原是堆杂物的库房,不通风,夏天时常热到40多度,身上长满痱子,甚至有的地方发炎、化脓,他仍然坚持静修。直到觉海堪布让他换一个通风好一点的地方,这才挪了个窝。其实他心里想:“在实修上师法要当中,哪怕像一只野狗那样无声无息地死去,我也没有一点遗憾。”

· 心法相应

2010年春日的一个上午,老居士突发心肌梗塞和脑梗塞送到医院抢救,医生立即下了病危通知书。他想:“如果这回要走了,我没有什么需要交待和处理的,就让我代受一切众生的痛苦,带走他们的业障吧!”

十天里连续做了两次心脏手术。在手术室里,医生护士紧张忙碌着。老居士躺在手术台上,观想松吉泽仁仁波切和觉海堪布在自己的上空放射光芒,诸佛菩萨、空行护法、历代祖师及各教派上师融入光中。这光照射着他,他自己也放光,与根本上师的光融为一体,安住于明空之中。在监护室,他看着身旁的其他病人痛苦万分,自已内心十分安详,并对病友修自他相换。

出院以后,他得经常到医院看病取药,每天几次打针服药,家人更不放心,动员各方面的人苦劝他去北京和家人一起生活,但他仍坚持过着独自专修的生活……

记得数年前,妙禅老居士远途去昆明看望了戒光师。老师兄弟俩此生这最后的一次见面,没有俗套的寒暄,谈论的都是佛法。老居士谦恭地合掌问道:“修大圆满最要紧的是什么?请您开示开示。”戒光师略微沉吟了一下,说:“我觉得,主要是对上师的信心,还有就是要真正生起无常心……那你说呢?” 妙禅回答:“您说得太好了!我只有觉海堪布说的实修、实修、实修!放下俗事,放弃执著,放松身心,常观自心,超越分别念,行住坐卧皆如此。”

这一问一答,本文的笔者在一旁听了,感动不已,两位老修行人真实得到了上师的加持,这是心与法相应的表征啊!

祝愿妙禅老人安康长寿,早证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