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语言和认知的获得顺序
前段时间刚说完要离整体论越远越好,其实没过多久,我就定了一整套的《蒯因著作集》,我对带强烈动员属性的整体论肯定没有这个耐心,这书已经出了快十年了,估计就卖家来说,实体书已经无所谓销不销得出去了,所以书价也不低,其实电子版肯定也是有的,但我建议还是买实体书。另一套算是和奎因同一个方向但比他的主要著作要晚半个世纪左右,因此有些说得更清楚一些的书是南京大学出版社的当代学术棱镜译丛的五本:《指称与意向性》;《情境与态度》;《逻辑与社会:矛盾与可能世界》;《重塑实在论:关于因果、目的和心智的精密理论》;《叙事的本质》。除了最后一本是文学理论之外,其他四本都是逻辑范畴里的书,算是四个方向了,重塑一书的作者是研究佛教出有专书的,其他就未必了,《情境与态度》大致是详细研究周遍计度的。这些书的另一个优点是都列了成百上千的书单,是吧,足以省下另外列书单的时间。我的基本看法是,都是研究人的想法,人的交流,很多想法是人人都有的,但是要总结得出来,却要一代代人的持续下去,我翻前几年的美国历史评论,有一期还出长文研究地名指位的史地观念系统之不同,所以,多看多学,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
每天坐五站地的公交车去健身房,五站本来不算个事情,但在到处都在修地铁的局面之下,公交在主干道上并不快,有时候来回都要等,于是买了套吉林文史出版社的小小口袋丛书,各种古籍的整理本,大像皮大小一块,我挑了本李白诗选,用纸板照样做一个小书匣夹稳,放包里,专门在等车的时候看,若车上有坐,也可看几分钟。
很可惜,看青莲诗仙的诗,看起来就象漏勺一样,读完了无印象。前几天看奎因的散文谈怀特海还是罗素说a+b=b+a其实也是不对的,因为顺序变了,现在想起来,这就是原因。接受任何事物,都有一个先后顺序,即使某一历史事物,在历史上是原创的,比如诗仙在诗歌里的各种创造性的表达方式,但很可惜的时候,这些表达,在经过若干年的历史过程之后,早已渗入人类表达方式的方方面面的演进,比如语境乃至渗入到影视的方方面面,加上科技的进步使人的认识走得更远,所以,读大境界的诗,有时候就有点象嚼木渣,这也是近年索隐派的诗歌更被重视的缘故吧。同一语言是这样,隔了一重语言,所谓的经典读物,有时候读起来更有扫屏幕之感,他的历史作用已经消失了。如果更进一步,离开语言与能动扩展,看起来的资料,也是如此,是不是要回到历史性的语境之中,去判断其本来的价值,有时候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这个价值并不能重现。
差异之处在于,除非你做彻底的重构,在量上能够充分的扩充两个系统,并且发现其中的系统性差异,在这之后,判断在系统性的差异,是有正向修补的必要的,并评估这是有可能的,甚至做一定的路径推测,在这个基础上,也许这是有价值的,或者说,对于未来进入这些系统中的认知,会有一定程度的帮助。但是,其实也不一定,很可能结论仍然是不一定显示为具有积极的可能性。
但就通常来说,元语言或者元系统的还是有既定的路线的,也许费了力也不解决问题。举一个例子,已经成为社科主流解释方向的“本体论”,就是个奇怪得不得了的东西,这个词汇是翻译西学里的(Ontology/ontological),从字面意义上是存在论,就事论事,或者逻辑本位主义的意思,但给翻过来的时候,毕竟西儒里当时很多默认超验存在的东西在里面,当时的翻译家,传下来的学问底子也就是这些,大概感兴趣的也就是这些超验的,所以早年翻过来的时候就很理学的成了“本体论”了,加上逻辑的默认趋势就是统一立场,所以这事情很自然的,不能说是误译。但怀特海和蒯因这两代人中间,毕竟还有个哥德尔,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所以这之后的ontological,其实还是实事求是的意思,已经不一样了。但等到翻译家之外的人明白过来这回事,要问“本体论是什么”的时候(参考李贺《“本体论”究竟是什么》),确实已经超验得登峰造极,完全是商卡拉的体系,几十上百年用下来,自成动员学说系统了,到这里已经是另外一回事情了。揣着明白装糊涂,说明其实大家潜在的都明白,呵呵。
结论。对于[本体论]这种仰之弥高的沙滩城堡,居然是出口转内销的贴牌产品,这事情,其实现在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必然有其原因的。否则不至于这样。但其实也不是超验,而是利用了经验,指涉了人自身的功能运转,所以一帖灵,不需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