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语言和认知的获得顺序(三)
我把隔壁上一贴“层析穿越”放在了之后的位置上,大致会意就是了。但接下来,并没有必要再重组织对照,诸如那一部分描写技巧映射那一部分唯了别,虽然其实该说的都说了。其实不一定一一对照,但就缘起概念这类如此深细的结构来说,梵巴语境里的走路,和汉语语境里的系缚(也就是甲骨文缘字的构字,形如捆彘),到是在青莲诗仙的一句诗“北上何所苦,北上缘太行。”里有所结合。但但有一个部分,比较特殊的。也即关于时间的测度,提了两次,一次可以理解为大致的确定在时间流中的位置,类似对时,比如几点了,是起码的,但另一个看起来类似极微小量的时间测量,在古代的一些资料中,有理解为对时间经验进行尽可能的切片,然后到切无可切时,再看其缘起的部分究竟如何,怎么个无二平等等等。这当然是前人的经验中的可贵之处,但在这里,因为涉及的是不谋求把整个情况的发生机制都推理出来,比如定位就无法推理,为什么会存在一个看似先验的时空了知,不显示为意识,但为意识提供支持,为此我在暗边的叙述之后,提出陀罗仪的假说。但这里不做这么深的部分的探索,只回顾一下已经我个人已经有并已经贴了的笔记资料里,是否有对极微小量测定其他解释,其实是有的。
几年前讲过一个没定论的例子:“开电扇,转起来之后再关掉,看速度下降,只有其中一个时间段,看起来是反转的。这说明判断和分析节奏有关,可能也和记忆什么的细节问题有关。”,我后来有一段分析是放在笔记里的,写作:“而一般来说,人有可能会设置一个在必要出错的时候的自检系统。也就是这里的逻辑得用过了,或者用得太顺手了,而且有可能用错了,好比电风扇关掉之后看起来象是倒转,我觉得这是一个进化中对某些速度的检测提示。”
这里来看段《水浒传》:武松正走,看看酒涌上来,便把毡笠儿背在脊梁上,将哨棒绾在肋下,一步步上那冈子来。回头看这日色时,渐渐地坠下去了。此时正是十月间天气,日短夜长,容易得晚。武松自言自说道:“那得甚么大虫?人自怕了,不敢上山。”武松走了一直,酒力发作,焦热起来。一只手提着哨棒,一只手把胸膛前袒开,踉踉跄跄,直奔过乱树林来。见一块光挞挞大青石,把那哨棒倚在一边,放翻身体,却待要睡,只见发起一阵狂风来。古人有四句诗单道那风:无形无影透人怀,四季能吹万物开。就树撮将黄叶去,入山推出白云来。原来但凡世上云生从龙,风生从虎。那一阵风过处,只听得乱树背后扑地一声响,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来。武松见了,叫声:“阿呀!”从青石上翻将下来,便拿那条哨棒在手里,闪在青石边。
这段电子版中四句定场诗,是金批本没有的,但金圣叹在总评中写作:“费墨无多,不惟写一虎,兼又写一人,不惟双写一虎一人,且又夹写许多风沙树石,而人是神人,虎是怒虎,风沙树石是真正虎林。此虽令我读之,尚犹目眩心乱,安望令我作之耶!”若不写风沙树石,来个听觉异常的感受,只需要“磨牙”两个字就行了,如李白《蜀道难》云:“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ok 现在我们发现一个有趣的自动代入机制,比如在纳尼亚传奇里,是say hello,等你自动反映,所以各种手法应该是不一而足的。总之,这是一个机制里特化,强制生成需要重视的部分的关键部分,一片草丛,沙沙沙,你可以认为是近化出来的,但万一通与有情乃至部分有情之外的。。。这就不可验证了,至少这不是这篇文章里有兴趣讨论的。
ok 既然有摄影机推进的机制,有没有摄影机退远的机制呢。猜一猜,什么叫做“塞擦”,哈哈哈。比如著名的侠客行:“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或者叠用许多塞擦音的封神榜剑诀:“非铜非铁亦非钢,曾在须弥山下藏。不用阴阳颠倒炼,岂无水火淬锋芒。。。。。。”,上帝视角,就不引全了。这有个生理机制,大致就是声学系统影响了前庭。持本体论者大概想不到,这些不但可以约束在语言系统里谈,也可以具体到普通人的生理习惯。但应该不仅仅是这样,虽然很多对之的利用,大致还是使用了一些类似的技巧。
再延伸到句内音阶的话,就四个字,节奏动人。但就极高明的本体论者而言,懂得区分其中容易慢涣的地方,这里不成为问题,比如万廷言在一封信中说:“中气之说,生本无知,漫诵所闻,乃翁遂以土生万物发明其旨, 此仰见存养之素、洞察之精,尤深佩服。此即仁体,即浩然之气也。天地真正生机在淡泊中自然流布,若胸中有丝毫热闹,即是欲机,去此远矣。岂终教之。”这个辨别的细部,他在墙壁上写:“淡字最妙,淡则清净而乐,此是心与道合,气象滋味如此,乃天气最初生生之真机,所以谓旦气,所谓大羹玄酒也。识仁者须识此。今人说仁,多说生机,其所指生机,多是热闹作用。与此迥异,乃欲机耳。然此未易辨,辨此则知异”。很可惜,我最近看一个类似网络检讨书的心理分析,最后还是未能分析到这里,还好检讨书谈不上是本体论中道论,虽然万的分析对近人来说过于口味清淡,即使抑为欲机,还是有些值得肯定的地方可以通融,但以此为极则的话,呵呵,不知未来的人如何看,也许是一场常见的街头广场舞的前奏,猛调节拍器的萌动。
万老之后写的是很多“不敢”,作为自教育厅长之后官越做越小的罕见人物,你只能说他是一个重视内心品评的老实人,值得尊重。后世无数分析明史的文章,都将万生活的这一百年,作为传统士大夫日子过得最好的时代,美洲大破灭带来的贸易白银,士绅乡村自治,无数的小民投献,与朱姓共享权利。这都使得以心理调适面目出现的哲学和他的连带效用,既是理想的,也是现实的。这也使得明代的这一拨探索几乎不可复制,这个本身已经具有支配权利的阶级,不需要一种资源短缺下的随便一个什么名头就你抢我夺的蛇阶状态,反而有的是同气连枝分享乃至挽手共进的需求。至于朱谦之对船山学兼并的潜在心理动机的揭示,当然也就没意义了,搁置就行了。但对自己还是要诚恳,否则真是没办法了。所谓的本体论,可以是一种现实的存在,如果你作为一种自我心理调适的话,没什么问题的,至于拿来用,呵呵,不管你是准备有我没你,还是有你没我,是破自不破他,还是破他不破自,是掮客流还是神仆流,是假老实还是真架空,也许想法很多,但意义通常都是零。从历史学观感的角度,我们再把这约束到语言范围内一回,借用马克吐温话,历史不会重复自己,但会押着同样的韵脚。基本写到这里就可以停笔了,年底看看有没有可能把这一年写的凑成一篇出来。谢谢观赏,再见,再见。